韩旅二三事

Posted by Xiphoray on Jul 24, 2019

在出发前有两个令我吃惊的认识。其一是我发现文字不通对做攻略来说实在是一大挑战。我以前去的国家,大都是官方语言有英文的国家,看地图的时候,地名我是能拼读出来,仅有的例外是日本,但日语我也勉强能看懂。然而韩语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懂。由于韩国处在战备状态,所以网上看到的韩国地图只有韩语版本。我在地图标点的时候,刚标下一个景点,去看看攻略,回过头来看地图的时候,就已经忘了这个点标的景点是什么了,只能依靠图片来勉强辨认地点。

其二是我意识到我对大韩民国的认知仅仅局限于三星、娱乐圈和糟糕的领导人这三方面,甚至对娱乐圈的了解也仅仅是知道几部韩综几部韩剧而已。所谓的韩流文化对我的影响,也不过是淘宝上满屏的服鞋箱包而已。看着网上各种韩国代购,我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到这个近在咫尺的国家,有那些值得一游的地方。

然而回来后,我觉得韩国确实没勾起我太大兴趣。

整个旅途中,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,我一直有意无意地将韩国和日本作对比。对比他们城市的街道,对比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,对比免税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,对比他们的文化与中国的差异。直到最后,韩国都没能触动到我,或者换句话说,它没能让我觉得身处异国他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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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街上稍微有点年代感的雕像或者寺庙上的文字都是汉字。我们在博物馆发现,大概1920年左右的报纸上,汉字与谚文夹杂,但汉字占的比例明显较大;在大概1940年左右,汉字明显减少,有点类似现在日语使用中出现汉字的情况;而大概在1960年左右,汉字的出现就变得特别稀少了,基本上全是谚文了。有趣的是,由于博物馆里所有古籍都是用汉字书写的,所有文字类藏品旁边都会有韩语翻译,这就造成一种「我们能看懂他们古代文化而他们自己看不懂」的错觉。而更有趣的是,有一首高丽诗人成俔的诗被展示在墙上,其中有一句「洗盡鋤頭三寸泥。」,而旁边的韩文翻译直接将「三寸」写成了「9cm」。嘛,其实也没毛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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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福宫让我很意外,这个地位相当于中国故宫的建筑,在我看来完全没有王霸之气。正殿外的石柱说是按照时间雕刻的十二生肖,但所有的石刻仿佛是 Q 版公仔一般,说其可爱一点不差。整个景福宫占地还是有的,但放眼望去只有秃秃宫殿,其色调又觉苍白。地上没有铺地砖,全是砂石地,据说防涝还能引光入室。各个建筑基本上都是后来重建的,我也没看出有什么精美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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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市政建设和国内大相径庭,只是我没感觉到太多活力罢了。中午吃饭时经常见到很多带胸牌的白领几个一群地下馆子,似乎都是领导带着组员们一起去吃的,这到和韩剧里面的如出一辙。晚上宵夜大排档倒是特别热闹,挤了满满的一条街。在江陵的一个海边小镇上,看见有比较高级的酒店沙滩,但人却不多,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日的原因。

我觉得无感,但同行的两个来追星的人恐怕不是这么觉得的,她们在弘大跟艺人合影完就激动得像疯子一样。反过来一想,文化吸引和文化了解这事本就是一个正反馈的过程。我喜欢动漫,顺便就会透过动漫来了解日本文化,进而就会增加日本文化对我的吸引力,而这又会促进我去加深对日本文化的了解。现在在漫画看到主角们修学旅行去到雷门之类的地方,脑内都会闪过一条弹幕:「我去过这。」但我对韩流娱乐的不感冒,导致我对韩国文化的无感,以至于对它的了解一直处在常识的水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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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说,韩国人的工作效率还是有的。在首尔有一天晚上十点左右回酒店,路上看见有施工队在马路中间铺设管道。前面的的机器打碎地面,刨开土,中间的人就放下管道,后面的就重新把路铺上,打上沥青。前后相差不过百米,进展十分迅速。另外,在首尔的酒店住宿,有机率能获得赠送的面膜,也算是一个挺特别的点。还有就是它的公共交通系统,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搞清楚它的收费规则,但可以确定的是,公交和地铁的收费优惠是连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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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釜山的一个早上,我还没睡醒,大概六点半的时候,我手机突然响了,拿起一看,是一条紧急警报。这事情相当有意思。我以前刷机的时候翻看手机设置时经常看到这一类设置,但一直没有真正见过,我以为这是在地震之类的重大灾害的时候才会有消息,或者是类似安珀警戒的东西,反正在国内是有生之年才会见到。而这一条的警报大概意思是说将会有大风大雨天气,注意不要外出。而更有意思的是,同行的一台水果机也收到了警报,但是同行还有两台爱国者并没有收到这样的警报。我很好奇爱国者是默认关闭了紧急警报,还是说直接就把这个功能给阉割了,毕竟我查过国内似乎并没有类似的灾防警报系统(PWS)。前段时间四川地震的时候,看到新闻说已经可以提前将近一分钟预测到地震了,如果有类似的灾防警报系统,能将信息准确地传到每个人手上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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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历史疑问:「为什么中国历朝历代,都没有将朝鲜半岛的这块土地占为己有?」就连疆域最为辽阔的元朝,也将小小的高丽给排除在外,在东亚的大陆上留下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小尾巴。这次旅途在意料之中地并没有解决我的这个疑惑。网上普遍说的「属国论」我也总感觉是欠些火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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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趟旅途最让我惊喜的是三星艺术馆。由于是三星创始人办的美术馆,我一开始还以为里面会有很多私货。然而除了翻译机是三星特制的之外,馆内没有一样三星藏品。馆藏从古到今,涉猎甚广,其中还不乏国家级别的藏品。我们在里面参观了将近三四个小时,可见其丰富。

我也不好说这算不算一篇游记,因为它更多的是记录我在旅途中的一些想法。有时候坐在交通工具上就会想,我千里迢迢来这里,图啥呢?然后就开始思考其意义。我喜欢把行程安排得很紧,想看更多的东西,但自然那就会很累,那旅行是该来休息的,还是该为见识奔波的呢?总有这些类似的问题在脑海复现。就好比摄影,我是应该拍美的东西,还是应该拍需要记录的东西呢?没有答案,至少目前为止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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